开国女帝秘史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《开国女帝秘史》全文
起因是敌国北周派了一位公主来和亲。 这位公主到达兰都的第一天,就给她未来夫婿的亲叔叔送了一件礼物。 按说礼多人不怪,侄媳妇刚来的第一天,就给未来亲叔叔送礼物这件事,虽然有点怪,但也没有那么怪。 怪就怪在这件礼物,它是一条腰带。 通常来说,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送腰带,等于明确表示要睡他。 宇文雪青道:“对,本公主正是这个意思。” 旁边侍女闻言无语,过了半天,提醒道: “他们齐国礼教严苛,叔侄共侍一妻这等好事绝不可能发生。来前陛下分明叮嘱过,您到兰都以后,可以热情、盛情、恩情,就是不能色……咳。” 宇文雪青笑了,“皇兄这么了解我吗?” 侍女心说:“显然是还不够了解你。” 要是知道你一来就马不停蹄地作妖,陛下都不能够把你放出来。 “兰都眼下局势不明,殿下还是安分些为好,”侍女意味深长,“要知道,您即将成婚之人是齐国皇帝的胞弟。 “一上来就大张旗鼓给人家叔叔送**之物,实在是太得罪人了。 “得罪皇帝和未来夫君也就罢了,关键您**的那位可是齐国人人尊崇的祈王殿下,光是这么一会儿,驿馆门口已经被扔了一堆咒骂的纸条了。” 若不是有侍卫拦着,那些激愤的民众早已冲进来,把这个轻佻的敌国公主给撕碎了。 说到这里,侍女十分不理解。 “所以这是为什么呢?公主。” 虽然人人都说大齐的祈王殿下是兰都第一美男,但那也是十年以前了,江山代有美男出,多少年轻人后来居上。 公主即便是慕名而来,不也应该挑个年轻的调戏吗? 宇文雪青在窗前托腮而笑,透窗望去,驿站院中遍植兰花,正赶上花期,浅淡的蓝紫色星星点点,占满视野。 不愧是兰都。 宇文雪青悠闲地欣赏着那些兰花,漫不经心道: “我是被萧云凭养大的。” 侍女猝然抬头。 “萧云凭”是那位祈王殿下的名讳。 宇文雪青笑容灿烂又明媚,“十六岁那年,我说我喜欢他,他说我脑子有病。” 侍女:“……” 宇文雪青:“所以我只好病给他看看。” 祈王府。 萧云凭看着面前的锦盒。 锦盒中叠着一条男子“大带”,浅蓝紫色的绸缎绣满华丽繁复的金线,缀着无数同色宝石。 这种颜色,在大齐又称“雪青色”。 腰带附赠纸条一张,熟悉的字迹,曾是萧云凭手把手教出来的。 上写: “日夜思君纤腰秀颈,辗转难寐,盼君亲至床榻,宽衣解带,可慰相思。” ——雪青敬上。 地下空白地方,还画着个孩子气的鬼脸,冲萧云凭嚣张地挤眼吐舌头。 萧云凭:“……” 萧云凭默默把纸条塞回锦盒,盖上盒盖。 “太气人了!” 他旁边有个中年魁梧男子怒不可遏。 “我早跟你说过,这死丫头就是个祸害,你偏要留着惯着,如今倒好,直接换了个身份回来给你添堵。” “战神、祈王殿下、大齐半边天,”男人用想到的所有称呼来嘲讽萧云凭,“这下你痛快了?高兴了?” 萧云凭眨眨眼,淡定道:“你说什么?我看不清。” 薛鸣:“……” 另一旁的侍卫小甲也道: “她是回来报复您,羞辱您的,偏选在这种时候,把您推向风尖浪口,败坏您的名声,收下就代表您认了这份折辱。” 薛鸣:“不收难道要给她亲自登门的机会吗?” 依照那丫头不要脸的脾性,她绝对干得出来。 若是两人见了面,豪夺侄儿妻子的名声做实,只怕萧云凭人前就更说不清了。 来送礼的人还在门外等着回话。 小甲出去传达萧云凭的话,只有两个字。 “王爷说,幼稚。” 北周侍从:“……” 北周侍从:“就没了?” 小甲冷酷一点头,转身关门。 那侍从不由抻长脖子,望进门缝,只得以窥见萧云凭短暂一面。 倏忽一眼,侍从情不自禁在心中惊艳一叹。 那周人痛恨的大齐铁血统帅,压制了大周十多年的祈王萧云凭,并没有传说中的三头六臂,反倒看起来比常人还要孱弱。 不过美貌也是真美貌,是他一个直男看了也要心生摇曳的程度。 还有传闻,说他腿脚不好,似乎也是真的。 侍从看见了他手边一闪而过的手杖,格外显眼。 之所以说显眼,是因为那手杖太粗糙了,粗糙得像是随手寻来的破棍子削成的,与这宏伟富贵的王府格格不入。 “他说我幼稚?”宇文雪青气笑了。 侍从小心翼翼回话道:“是的。如此贵重的礼物,他只看了一眼,便令人收起来了,实属不知好歹,浪费殿下您一片心意。” 宇文雪青冷冷看着侍从。 侍从没有眼力见儿: “属下看来,这位祈王殿下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的仗势欺人之辈,不将公主和咱们北周放在眼里,明日见了齐国皇帝,殿下可要好好告他一状……” 他说到一半,感觉后颈冷飕飕,抬头,对上宇文雪青阴郁的眼睛。 侍从悚然一抖,连忙伏地磕头,不敢再多嘴一句。 这位公主在周国以阴晴不定和心狠手辣闻名,被先帝认回以后,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得获恩宠,争取权利。 斡旋在她各个皇兄之间,逐年壮大自己,操弄权柄,把持朝政。 此次和亲,看似是她逼不得已,实则是…… 侍从没等思索完,听宇文雪青冷声道:“我需要做什么,还用得着你教我?” 侍从冷汗立时下来了,连连求饶。 这天傍晚,北周德吉公主的侍从还是悄无声息地少了一位。 而被鲜血灌溉过的兰花,在她离开驿站以后,开得更娇丽了。 日次一早。 薛鸣捧着粥碗,义愤填膺。 “不能装病不去吗?反正你本来也常年抱病,不差这一回。” 萧云凭:“我了解她,不见上一面,她是不会甘心的,公然见面总比私下见面要好。” 他未指名道姓,薛鸣也知道他说的是谁,翻个白眼。 “说的跟见了面她就能罢休一样。” 萧云凭笑笑不说话,安静地由人打扮,不多时穿戴妥当。 早春的寒凉尚未消退,他一身隆重官制礼服层叠厚重,穿得恁多,也不妨碍修腰挺拔,身姿翩然。 薛鸣打量他两眼,尤其是腰间,指挥小甲,“再给他披个大氅斗篷,把他包起来。” 小甲不明所以,“我晓得王爷怕冷,但是太热了也不好罢?” 薛鸣:“不,我是怕他太好看了,那死丫头一见便对他起了歹意,把他拐床上去。” 萧云凭蹙眉,嗔他一眼,“胡说八道。” 小甲:“不见都想拐。” 萧云凭:“……” 最后萧云凭反抗未果,被裹成了个粽子,迈出一步,薛鸣不由分说拉住他,“每日一诊。” 萧云凭神色淡淡,平静地把手腕递给他。 薛神医三指替他切脉,一本正经道:“心跳过速,喜悦激动过头之兆。” 萧云凭笑骂:“滚。你哪只眼睛瞧我高兴了?” 薛鸣:“高不高兴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 萧云凭被噎了一记,也懒得反驳,一低头,扫了眼手杖。 差点忘了。 他对小甲:“这根收起来,给我换根别的。” 薛鸣在他身后阴阳怪气,“哟,用了十多年不肯换,人家一来,你就要换新的了,还说自己无动于衷呢?” 萧云凭置若罔闻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