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自己弄丢后,爸妈才想起爱我江月初江文博免费章节试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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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典美文《我把自己弄丢后,爸妈才想起爱我》是来自梓桦著作的都市类型的小说,男女主角是江月初江文博,文中感情叙述细腻,情节跌宕起伏,却又顺畅自然。下面是简介:六岁那年,我因为打碎了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花瓶,被妈妈关进了阁楼。北方的冬天,阁楼没有暖气,窗户还漏着风。我从黄昏待到深夜,又从深夜待到黎明。我喊妈妈,没人应。我喊爸爸,也没人应。最后发烧烧到肺炎,在医院躺了半个月,他们才来接我。妈妈还在抱怨医药费太贵,说我就像个讨债鬼。二十年后,他们却捧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,跪在我面前,哭得老泪纵横。他们求我,看看他们,叫他们一声爸妈。可我只是歪着头,看着他们。这两个陌生人,是谁?
《我把自己弄丢后,爸妈才想起爱我》 第1章 免费试读六岁那年,我因为打碎了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花瓶,被妈妈关进了阁楼。 北方的冬天,阁楼没有暖气,窗户还漏着风。 我从黄昏待到深夜,又从深夜待到黎明。 我喊妈妈,没人应。 我喊爸爸,也没人应。 最后发烧烧到肺炎,在医院躺了半个月,他们才来接我。 妈妈还在抱怨医药费太贵,说我就像个讨债鬼。 二十年后,他们却捧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,跪在我面前,哭得老泪纵横。 他们求我,看看他们,叫他们一声爸妈。 可我只是歪着头,看着他们。 这两个陌生人,是谁? 1. 病房的门被推开,两个人影站在门口,逆着光,我看不清他们的脸。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来,脚步声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。 女人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,男人手里拎着一袋水果。 “月初,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女人开口,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。 我没有回答,视线落在墙壁的一块污渍上。 那块污渍的形状,有点像一只奔跑的兔子。 她见我没反应,也不尴尬,自顾自地打开保温桶。 “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,你快趁热喝点。” 她把汤盛出来,白瓷碗里飘着油花和葱绿,香气弥漫开。 我依旧看着那只“兔子”。 男人走过来,把一根剥好的香蕉递到我嘴边:“月初,吃点水果。” 香蕉顶端触碰到了我的嘴唇,软软的,凉凉的。 我没有张嘴。 我的大脑像一台死机了的电脑,能接收到外界的信号,却无法做出任何处理和回应。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掉。 “月初,你看看爸爸,我是爸爸啊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颤抖。 我终于动了。 我缓缓转过头,视线从他脸上扫过,又落在他身后的女人脸上。 他们的表情,是担忧,是焦急,是痛苦。 很陌生的两种情绪。 我看着他们,就像看着两个突然闯入房间的演员,他们正在上演一出我看不懂的悲情戏。 几秒后,我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墙上的“兔子”。 女人再也忍不住,她突然用手指着我:“江月初!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!我们是你的爸妈啊!” 我的身体猛地一颤,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 呼吸变得困难。 世界在我眼前开始褪色,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嗡嗡的杂音。 墙上的“兔子”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。 我抱着膝盖,缩在床角,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。 “别......别过来......”我喃喃自语。 “你看!你把她吓到了!”男人压着嗓子怒吼。 “我......我不是故意的......”女人带着哭腔,“她以前不是这样的,她怎么会变成这样......” 脚步声,争吵声,护士的劝阻声。 最后,病房的门关上了。 世界重归寂静。 我抬起头,墙上那只“兔子”又回来了。 它还在那里,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。 2. 护士送来了晚餐,白米饭,炒青菜,还有一个蒸鸡蛋。 我盯着那碗白米饭,看了很久。 眼前又出现了幻觉。 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,面前是一碗打翻的米饭,米粒混着灰尘,黏在地板上。 一个女人尖利的骂声贯穿了整个空间。 “就知道吃!养你有什么用!捡起来!不捡干净不准吃饭!” 小女孩伸出瘦小的手,一粒一粒地把米饭捡回碗里。 她的手很脏,指甲缝里全是黑泥。 我闭上眼,再睁开,幻觉消失了。 面前的白米饭干净,饱满,还冒着热气。 我拿起勺子,一勺一勺,慢慢地把饭吃完。 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。 第二天,那两个人又来了。 这次他们没带吃的,而是带了一本厚厚的相册。 “月初,你看,这是你一百天的时候拍的。”女人翻开相册,指着一张照片。 照片上,一个被红被子包裹的婴儿,睡得正香。 “这是你一岁生日,我们给你买的大蛋糕。” 照片上,婴儿坐在宝宝椅里,脸上被抹了奶油,笑得很开心。 “这是你上幼儿园,老师说你最乖了。” 照片上,穿着小裙子的女孩,对着镜头比了一个“耶”的手势。 一页一页翻过去,女孩在照片里慢慢长大。 五岁,六岁,七岁...... 她的笑容也越来越少。 最后,照片停留在一张七岁的全家福上。 男人和女人站在后面,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。 女孩站在他们中间,垂着头,看不清表情。 “月初,你看,我们才是一家人啊。”女人合上相册,握住我的手。 她的手很温暖,甚至有些烫。 我抽出我的手,拿起那本相滚烫的相册。 我翻开其中一页,指着照片上女孩头顶的一个小小的白点。 那大概是冲洗照片时不小心留下的瑕疵。 我开口,声音干涩沙哑。 “这里,坏了。” 女人的表情凝固了。 男人的呼吸也停滞了一瞬。 空气里只剩下我指甲划过相片保护膜的沙沙声。 我一遍又一遍地划着那个白点。 “坏了。” “坏了!” “坏了!!” “别划了!”女人突然失控地尖叫,一把夺过相册,紧紧抱在怀里,像是在保护什么稀世珍宝。 她看着我,眼神里是恐惧,是绝望,还有我读不懂的恨意。 “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?为什么!” 我看着她涨红的脸,和不断向下滚落的泪水。 我不太明白,一个人的眼睛里,怎么能流出这么多水。 3. 他们被护士请了出去。 我听见女人在走廊里崩溃大哭。 “她肯定是故意的!她就是想报复我们!她怎么能这么狠心!” 男人的声音疲惫而沙哑:“你小点声,这里是医院。” “我怎么小声!江文博,你告诉我,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?我们把她养这么大,她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?” “......” “她现在连话都不肯跟我们说,连看我们一眼都不愿意!她心里还有没有我们这对父母!” 争吵声渐行渐远。 下午,我的主治医生傅医生来查房。 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很斯文。 “今天感觉怎么样?”他问。 我没说话。 他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。 “你父母今天又来了。”他说。 我依旧没有反应。 “他们很担心你。” 我的视线落在窗外,一只麻雀跳上了窗台,歪着头,好奇地往里看。 “其实,他们也挺可怜的。”傅医生突然说。 我转过头,看着他。 “人总是要为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,付出代价的。”他推了推眼镜,“只是有时候,这个代价,会比想象中沉重得多。”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。 我只看到那只麻雀,跳了两下,飞走了。 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 梦里,我又回到了那个阁楼。 很黑,很冷。 我能听到楼下传来电视机的声音,还有男人和女人的笑声。 我好饿。 我摸索着,想找点吃的。 角落里有一个纸箱,我打开它,里面装的全是我的旧东西。 断了腿的布娃娃,画满了涂鸦的日记本,还有一盒被掰断的蜡笔。 我拿出日记本,翻开。 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。 “妈妈今天又打我了,因为我没有把碗洗干净。” “爸爸回来了,可是他没有理我。” “我今天过生日,但是没有蛋糕。” “我好想变成一只小鸟,这样就可以飞走了。” 一页页翻过去,我仿佛看到了那个蜷缩在黑暗里,又冷又饿的小女孩。 我伸出手,想抱抱她。 可是我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。 她抬起头,看着我,脸上没有表情。 “你是谁?”她问。 “我是......” 我醒了过来,浑身都是冷汗。 天还没亮,病房里一片死寂。 我突然很想写点什么。 我找到护士,要了纸和笔。 我坐在桌前,对着白纸,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。 我忘了怎么写字。 最后,我只能在纸上画画。 我画了一个小小的火柴人,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黑盒子里。 盒子外面,是太阳,是月亮,是星星。 盒子里面,什么都没有。 4. 那对自称是我父母的人,消停了好几天。 没有他们,我的世界清净了很多。 我每天吃饭,睡觉,坐在窗边看天。 有时候傅医生会来找我聊天,但我从不回应。 我开始慢慢地想起一些事。 都是些碎片。 妈妈许清芬把滚烫的汤洒在我手上,只是因为我没有及时给她递上纸巾。 爸爸江文博因为客户的一句刁难,回家就把我当成出气筒,用皮带抽我。 我考了全班第一,他们却连一句表扬都没有,反而说我是在炫耀。 这些记忆像生了锈的刀片,一遍遍地割着我的神经。 但很奇怪,我感觉不到疼。 就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。 这天下午,他们又来了。 许清芬的眼睛又红又肿,像是几天没睡好。 江文博的头发白了许多,整个人憔悴不堪。 他们带来了一个新玩具,一个会唱歌跳舞的机器人。 “月初,你看,这是现在最流行的人工智能机器人,它可以陪你聊天。”江文博把机器人放到我面前。 机器人开始唱歌:“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......”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它。 许清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月初,你喜欢吗?你小时候,最喜欢这些会动的玩具了。” 我伸出手,在机器人圆圆的脑袋上摸了一下。 然后,我用力一推。 机器人摔在地上,发出一声脆响,歌声戛然而止。 一条机械手臂断了,掉在一旁。 “你!”许清芬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,但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文博,又硬生生把火压了下去。 她深吸一口气,蹲下身,想去捡那个坏掉的机器人。 “别碰它。”我突然开口。 我的声音让许清芬的动作停住了。 她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 这是我“生病”以来,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。 江文博也一脸激动:“月初,你......你想起来了?” 我没有理他,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坏掉的机器人。 “它坏了。”我说,“坏掉的东西,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。” 说完,我走下床,捡起那条断掉的机械手臂,走到房间角落的垃圾桶旁,把它扔了进去。 然后,我又走回去,想去捡机器人的身体。 “别动!”许清芬突然扑过来,一把抱住机器人的残骸,像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。 她抬起头,泪水汹涌而出。 “月初,你不能这样......你不能......”她泣不成声,“妈妈知道错了,妈妈真的知道错了......你别再折磨我们了,好不好?” 江文博也走了过来,蹲在她身边,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,另一只手伸向我。 “月初,跟爸爸妈妈回家,好不好?我们以后再也不骂你了,不打你了......我们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你。” 他们两个人,一个抱着坏掉的机器人哭,一个伸着手向我乞求。 那画面,有点滑稽。 我看着他们,突然觉得很累。 我什么也没说,转身走回床上,拉起被子,蒙住了头。 被子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和光线。 我又回到了我的“阁楼”。 这里很安全。 傅医生站在门口,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。 “江先生,江太太。”他叫住正准备离开的两人。 许清芬擦了擦眼泪,回头看他:“傅医生,还有事吗?” 傅医生没说话,只是从身后拿出一个透明的物证袋。 袋子里,装着几片烧得焦黑的、残缺不全的纸。 “我们整理月初的病房时,在床垫下面发现了这个。” 江文博的脸色,在看到那个袋子的瞬间,变得惨白。 “这......这是什么?”许清芬的声音里带着不祥的预感。 傅医生举起袋子,对着光。 “月初的日记。” “或者说,是她拼命想藏起来,却被你们发现并烧毁后,剩下的残骸。” “你们对她做的,可不仅仅是关阁楼,对吗?” |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