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骨相思知不知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《入骨相思知不知》全文
为医瘸腿夫君,我自愿成为人形药篓,吞下三年毒药只为换他一句’永生永世’。 最后一次试药时,数名刺客闯入我房中,挟刀将我欺在身下,凌辱了一整夜。 府中众人赶来,爹娘扇我巴掌骂我荡妇,将我丢出王府。 夫君将我抱起,不顾众人反对立下誓言: “你永远是我妻,我萧衍绝不弃你,必将刺客斩于刀下。” 起夜想找夫君提供线索,却看到瘸腿夫君站了起来,将心上人搂在怀中: “明东瀛王就贬姜氏为妾,迎你为正妃,那群刺客已被灭口,绝不会留下蛛丝马迹。” “若非姜氏有个贵妃嫡姐,本王又何至于毁她清誉。多亏她日日试药,才将你的嗓音治好。” 七日后,我跳入鳄鱼池中,化为血水。 他为了给我报仇,把有孕的心上人丢进了鳄鱼池。 遭受打击昏迷后,睁眼便看见御医替我把脉:“恭喜王爷,王妃有喜了!” “有喜?” 我顿时瞪大眼,挣扎着虚弱的身体坐起。 萧衍冲到了御医面前,面色极其难看:“你说什么?王妃有喜了?” 御医以为他担心孩子与昨夜刺客的事有关,特地解释道:“王妃已有身孕三月。” 没等我出声,萧衍立即命人熬了碗堕胎药,掐着我的脖子逼我服下: “阿宁,这孩子不能留,你日日试毒,身体不好,当务之急是养护身体。” 我没有反抗,只是怔怔地看着他。 萧衍喜欢小孩,曾在无数个夜晚缠着我替王府开枝散叶。 大夫说我常年试药身体极差,不可能怀上,除非祖坟冒青烟。 我不想让他失望,服用各种药,却屡屡失败。 他见我沮丧,便会温柔地抚摸我的头:“阿宁,我们慢慢来,以后会有孩子的。” 可现在,他根本不给我选择的机会,毅然决定让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胎死腹中。 “萧衍……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?” 我睁大双眼,认真地看着他,想知道昔日将我呵护在掌心、事事以我为主的夫君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。 还是说,我从未看清他的真面目。 萧衍含情脉脉地握着我的手:“我当然想要这个孩子,只是昨夜的事闹太大,我不想腹中胎儿遭人非议。 我会迎娶笙笙为正妃,贬你为妾。你知道的,我爱的人是你,对笙笙只有愧疚。” 我笑着看向他,不知是心疼自己蠢,还是喝了堕胎药后腹部钻心的疼,蹦出了泪珠,身子蜷成了一团。 他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,对着御医呵斥:“赶紧开些止疼的药给王妃服用,她的身体本就虚弱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!” 我疼得说不出话,好似有人拿着锤子敲打我的小腹,泪水将枕头浸湿,腿间一阵温意,鲜血淋漓,将被褥染红。 这便是口口声声爱我、会呵护我一生的夫君。 为了医治白笙笙的嗓子装瘸三年,口蜜腹剑,亲手将无数碗毒药喂我服下。 被刺客侵犯后,他力排万难,悉心呵护,替我开导心结。 可这一切的苦难,都是我最信赖最心爱的夫君造成的。 我越想越窒息,嗓子袭来阵腥甜感,眼前一黑,陷入了昏迷。 耳畔传来了敲锣打鼓声,交织着洪亮的鞭炮声,很是喜庆。 我觉得聒噪,迷迷糊糊睁开双眼,瞧见贴身丫鬟芙蕖躲在角落里哭泣。 周围的环境湿漉腥臭,令人作呕,随处可见腌臜的粪便,这里是猪圈。 座椅床榻像是临时摆放上来的,看上去十分违和。 “芙……芙蕖。” 我扯着嘶哑的嗓音,脑袋沉重而又混沌,并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。 芙蕖将泪珠抹掉,红肿着双眼,看到我病患在床,又开始落泪: “王妃,他们欺人太甚!您身子未愈,王爷竟将那个狐狸精娶为正室,只因狐狸精一句喜欢,便将您的院子让给狐狸精,还……还将您……” 她说不下去了,大串泪珠哗哗下落。 “王爷将白笙笙娶为正室了?”我愣了愣,立即看向猪圈外。 喜庆的鞭炮声十分刺耳,不断地折磨着我的双耳,像在宣告我已沦为弃子,在这王府唯一的容身之所便是猪圈。 “今日是王爷和狐狸精的大婚之日,王爷当着宾客的面站起来,还说多亏白笙笙三年试毒,才能让他的腿康复,我还瞧见狐狸精大着肚子,瞧着有五六个月了。” 芙蕖越说越委屈:“明明替王爷试毒的是您啊!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王爷怎能如此?” 我张了张嘴,半晌道不出一个字。 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,指尖发麻蔓延至全身,耳鸣声尖锐如刀,身子蜷缩成团,止不住颤抖。 我因体质特殊,百毒蚀骨不死,甘愿活作人形药鼎。 世间没有毒能毒死我,碗碗毒药却能将我疼得生不如死。 他轻飘飘一句话,三年试毒功劳成了白笙笙的。 难怪萧衍不要我腹中的孩子,原来是白笙笙已有身孕。 “好……好极了!” 我哆嗦着唇,挤出一道比哭还难看的惨笑:“准备马车,我要入宫找贵妃姐姐,请她替我做主。” 贵妃姐姐是我的嫡姐,是当今最受皇上疼爱的宠妃。 儿时我和她形影不离,长大后也时常入宫陪她闲谈解闷。 成亲时,贵妃姐姐前来祝贺,不许萧衍欺负我,还许我入宫告状,承诺会替我做主出气。 这句话,也成了我现在的救命稻草。 翌日。 天色未亮,我便坐上马车前往皇宫。 车夫是府中小厮,曾受我恩惠,见我落难主动驾车。 马还没跑上几步,便发出凄厉的惨叫。 车夫被拽下马车,而我和芙蕖被发狂的马甩出了车厢。 本就伤痕累累的身子这一摔闪到了腰,动弹不得,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拽起,往我脸上甩了两记耳光。 来的是贵妃姐姐的贴身嬷嬷,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你个贱蹄子,得王爷宠爱却不知足,还与外男苟合,害贵妃因你污名受牵连,被皇上告诫。” 被扇巴掌我不怒,一心想见贵妃姐姐,顾不得身子疼痛,急忙看向她:“许嬷嬷,求你带我见姐姐,我有要事与她商议!” “姐姐?谁许你这么称呼贵妃?就你这种腌臜货色也配唤贵妃姐姐?” 她将我推到地上,往我身上重重踩了一脚:“从今以后,贵妃与你再无瓜葛,你已被姜家除名,姜家没有你这种没了男人就会死的二小姐!” 芙蕖扑了上来,挡在我身前:“纵使你是贵妃的眼前红人,也不许你打王妃!” 许嬷嬷揪住了芙蕖,朝着身后的几名侍卫丢去:“主子是**,仆人定然也是一身骚骨头,这丫鬟就赏给你们了!” 侍卫立即眉开眼笑,撕扯着她的衣服。 “住手!谁许你们这么做!” 我气得浑身颤抖,扑上去救人:“姐姐向来疼我,等见到姐姐,我要她治你们杀头之罪!” 许嬷嬷一把扯住我的头发,不顾我的嘶吼挣扎,将我的衣裳扒下,露出洁白的香肩:“姜宁,今日我来是奉了贵妃的旨意将你送往怡红院,圆了你着骚皮的心愿,让你日日夜夜都能伺候男人。” “胡说!姐姐自幼与我交好,绝不会这般待我!冒充贵妃旨意是要杀头的!” 我歇斯底一吼,视线一转瞥见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在宫女的搀扶下走来。 我使出全力逃出了许嬷嬷的桎梏,拉着贵妃的衣裙,跪在了她面前:“姐姐,许嬷嬷冒充你的旨意欺辱芙蕖,你快救救她,芙蕖无辜,不该受辱!” 贵妃嫌弃地抽回衣裙,憎恨的眼神似在看待生死之仇:“别乱攀亲戚!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,不配当本宫的妹妹,今夜你便去怡红院接客。” 我想近身却被宫女阻拦,只得用力地磕头求饶:“贵妃,刺客之事另有隐情,请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芙蕖!我可以去怡红院,但芙蕖不该受辱!” 被刺客侵犯,遭人唾弃,我生不如死,同为女子,我清楚芙蕖有多痛苦。 我宁可自己受苦,也不愿将芙蕖牵扯进来,同时也在心中痛恨自己无能。 芙蕖忠心耿耿,我却救不了她。 贵妃闷声一哼,厉声呵斥:“许嬷嬷,速度点将人丢去怡红院,把她带去大街小巷,让全京城的百姓都看看这万人可骑的**今夜要在怡红院接客!” 救命稻草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 许嬷嬷按住我的双手,强押着我走。 我彻底绝望了,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,如同飘零落叶,无依无靠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姐姐的点点滴滴。 刺客是萧衍安排的,明明我也是受害者,为何成了不守妇道的荡妇? 耳边传来芙蕖的惨叫,我被扯着头发,无法回头。 “住手!阿宁是我的人,谁都别想将她带走!” 许嬷嬷被人推开,萧衍风风火火赶来,将我搂在怀里,将一件带着雪莲香的披风盖在了我身上。 这是白笙笙最喜欢的熏香,也是我亲手调制赠给她的香料。 贵妃皱着眉:“姜宁放浪形骸,待在这只会辱没王府,王府已有新的王妃,你还要将她护到什么时候?” 萧衍看向我的眼神尽是怜爱,不假思索道:“贵妃,当初我与阿宁成亲时,你要我护她一生一世,不得欺她负她,我是来信守承诺的。” “你!” 贵妃妆容精致的脸颊染上了愠怒,死死地盯着他:“萧衍,你别后悔!” 他疼惜地替我抹去泪珠,指尖带着余温:“我从不后悔娶阿宁,不能与她携手同白头才会让我后悔。” 我没工夫看他演戏,也没耐心思考他有几分真情,对着他苦苦哀求着:“只要你肯救芙蕖,让我做什么都可以!哪怕给白笙笙当牛作马我也愿意!” 他无视了我的请求,仍是一副含情脉脉的姿态:“阿宁,别说胡话,我怎会舍得你给他人当牛做马?” 我瞬间死心了。 没人愿意救芙蕖,也没人愿意救我。 “你们不救,我来救!” 我义无反顾挣脱了他的怀抱,冲向了绝望痛哭的芙蕖。 我想救的不仅是芙蕖,还有身陷囹圄的我。 后脑勺却被人用力一砸,昏迷前我听到了萧衍失望地叹息着:“阿宁,你不该轻贱自己替下人出头,回去喝药吧。” 芙蕖被侵犯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在我眼前放映着,我被吓醒了,猛地坐了起来。 猪圈已被打扫干净,地面没有腌臜的猪粪,空中仍旧飘荡着刺鼻的臭味。 我立即下床想要去找芙蕖,正好瞧见端着药进来的芙蕖。 芙蕖面色惨白,清秀的脸消瘦了圈,身子单薄似随时可被风吹倒。 “王妃,快喝药吧,喝了药身子便能快些好起来了。”她故作坚强宛若什么都没发生,把药端给我。 我顾不上喝药,一把抱住了她,哽咽着嗓子啜泣:“芙蕖,对不起……是我无能护不了你,让你平白被欺负!我是废物,你不该跟着我!” “王妃,你没错,有错的不是你,是他们!” 芙蕖被我的哭声传染了,与我抱头痛哭:“芙蕖命贱,不怪王妃,若非王妃,我早就死在十年前的寒冬里。 王妃是宰相之女,身份尊贵,又是好人,不该受此屈辱!芙蕖只恨不能替王妃受苦!” 十年前,我将流浪街头身患重病的乞儿带回府邸,赐名芙蕖。 从此以后,她认我为主,忠心耿耿。 我抹去她的泪珠,轻声开口:“我在钱庄存了些银两,拿我的玉佩可取钱,芙蕖,你走吧,王府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。” 她摇着头,紧紧地拉着我的手:“王妃,要走一起走。” 没等我开口,院外传来了傲慢的女声:“贱种身上的骚味可真大,尚未靠近,大老远便能闻到腥臭味。” “王妃,这里脏,您就在外头候着,奴婢去将姜姨娘唤来。” 我刚调整好情绪,就瞧见白笙笙的侍女趾高气扬地来到我面前:“听闻姜姨娘做糕点的手艺一绝,王妃想学习做法,往后做给王爷吃,姜姨娘跟我走吧!” 萧衍嫌外面的糕点太甜,我便翻阅各种书籍跑遍茶楼学习。 最后,制作出来的糕点香软酥口、甜而不腻,也成了萧衍的心头好。 “我身子不适,改日吧。” 我清楚白笙笙学糕点是假,实则为了刁难、落井下石,便拒绝了。 侍女嗤笑着,打开手上的木匣子:“姜姨娘先看看我手里的东西,再决定是否要拒绝。” 木匣子躺着一个小小的胎儿,约莫拳头大小,已有初步的人形,皮肤透明,手指脚趾区分分明。 “孩子?这是我的孩子!” 我猛地伸手,想夺回木匣子。 这是我的孩子。 我那尚未出生,仅有三个月就被堕掉的孩儿。 侍女收起木匣子,鄙夷的视线居高临下:“想要这死婴,那就跟我来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