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沈婉清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《林默沈婉清》全文
回国当天就给我发消息炫耀,说要带婉清走。 结果乐极生悲,当晚飙车掉下悬崖,尸骨无存。 得知消息的沈婉清崩溃欲绝,在悬崖边上守了三天三夜,哭到晕厥。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把顾言忱的死怪到我头上,然后跟我离婚。 毕竟,所有人都知道,我是她不折不扣的舔狗, 她真正爱的人,永远是那个已经化为一滩肉泥的顾言忱。 但沈婉清却一反常态。 她不仅没有恨我,反而像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,爱我爱到痴狂。 她是一双为钢琴而生的手,纤细、白皙、骨节分明, 曾拿过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金奖,被誉为月光下的精灵。 可现在,这双手,为了我,拿起了锄头。 她说我向往田园生活,便在郊区租了一大块地,说要为我种出最甜的玉米。 我却在她把第99颗玉米摆上桌时,提出了离婚。 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。 大家都以为我不正常了,我妈甚至悄悄问我爸,儿子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。 沈婉清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: “林默,你疯了吗?我对你还不够好吗?”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:“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了,我才必须离婚。” 1. “林默,你到底在发什么疯!” 沈婉清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,像被骤然拉断的琴弦, “我们结婚才半年!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,这些话你都忘了吗?” 周围的亲友倒吸一口凉气,我妈第一个冲上来,搂住摇摇欲坠的沈婉清,心疼地给她擦眼泪。 “清清你别哭,这孩子昏了头,说的都是胡话。他那么爱你,怎么舍得跟你离婚呢?” “妈,我没说胡话,这婚,我离定了。” 我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看着我眼里的决绝,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 沈婉清被我气得浑身发抖,她冲我嘶吼: “为什么?你告诉我,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? 你说你喜欢田园生活,我就算毁了我弹钢琴的手,也要为你去种地,这还不够吗?” 我冷漠地看着她,像在看一个陌生人: “你没做错什么,只是我不想过了。离婚协议在这,你签个字。” 我妈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离婚协议,手抖得不成样子: “小默你是不是失心疯了?你从高中就暗恋清清,追了她十年! 当初为了让她多看你一眼,你跑遍全城买她喜欢吃的蛋糕; 她随口一句喜欢哪个作家的签名书,你通宵排队...... 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,你现在要离婚?” 我没理会我妈的质问,目光死死锁在沈婉清脸上。 “签字。” “签字?”沈婉清忽然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, “林默,你看着我的眼睛!你是不是因为言忱?你觉得他死了,我就是你的囊中之物,可以被你肆意作践,是吗?” 她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,声音陡然拔高: “我告诉你,不可能!” “我知道你一直嫉妒言忱,可他已经死了!你为什么连一个死人的醋都要吃?” 她哭着朝我扑过来,抓住我的手臂, “我现在只想安安分分跟你过日子,我给你洗衣做饭,我为你放弃了我的事业,为你开垦那片荒地,你还要我怎么样?” 提到那片种着玉米的土地,我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。 那片地,就在顾言忱坠崖的山脚下。 半个月前,沈婉清突然告诉我,她要在那里为我实现田园梦。 她每天天不亮就去松土、播种,一双弹钢琴的手,被农具磨得满是水泡和血痕。 她总说,那里的玉米长得特别快,特别绿,还带着一股特殊的清香。 尤其是夜里,风吹过玉米地,发出的沙沙声,像情人的低语。 有一次我去看她,借着月光,看见她正跪在田垄上, 将一瓶黑色的液体小心翼翼地浇灌在玉米根部,嘴里还念念有词。 我收回思绪,语气冰冷:“那片地确实很好,但我不想看见它。” “你以前明明说过,你最大的梦想就是远离城市喧嚣!” 沈婉清的哭声里充满了委屈,“这些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,你忘了吗?” “此一时,彼一时。”我挣开她的手,把另一份离婚协议塞给她, “签了,明天上午九点,民政局见。” “不!我不签!”沈婉清发疯似的将协议撕得粉碎, “林默,你告诉我,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?你说出来,我们一起面对,好不好?” 她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,滚烫,带着绝望。 在场的人都是看着我怎么舔了沈婉清十年的,他们自然而然地觉得,我突然的转变必有隐情。 “是啊林哥,有事你就说,兄弟们帮你扛!”发小阿哲拍着我的肩膀,“小清是个好姑娘,不要这样伤别人的心?”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,我只是摇了摇头。 “我没有苦衷,我就是想离婚了。” 我妈彻底崩溃了,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: “你追清清那十年,受了多少委屈? 顾言忱当着全班的面把你写给清清的情书念出来,你一句话都没说; 他故意弄坏你的电脑,让你比赛交不出作品,你也忍了,这些你都忘了?” “没忘。”我捏了捏眉心,感觉一阵疲惫, “正因为没忘,我才要离婚。” 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清清现在对你死心塌地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 我爸气得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,碎片溅了一地。 “我们林家,怎么会出你这种始乱终弃的渣男!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! 今天你要是敢走出这个门,就别再认我这个爸!” 我看着他,眼神无比认真: “爸,你不用拿这个威胁我,这婚,我离定了。” 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,沈婉清的大哥沈浩然来了。 他是出了名的护妹狂魔,当年我追沈婉清时,他不止一次警告我,再敢纠缠他妹妹,就打断我的腿。 “林默你这个畜生!”人未到,声先至。 沈浩然一脚踹开门,像一头暴怒的狮子,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,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就砸了过来。 我没躲,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嘴角,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。 “哥!”沈婉清尖叫着冲上来,死死抱住沈浩然的胳膊, “你不能打他!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......” 她转过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:“阿默,别闹了,我们回家好不好?我给你炖你最爱喝的鸡汤,我们再也不提这件事了。” “不必了。”我吐出一口血沫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, “沈婉清,我对你,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。” “没有任何感情?”沈婉清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, “林默,你别忘了,当初哭着喊着求我嫁给你的是你,现在说翻脸就翻脸,吵着要离婚的也是你!你以为我是个物件吗?” 周围的指责声像潮水般将我淹没。 “真是白瞎了清清对他这么好!” “这种男人就是贱,舔的时候是条狗,追到手了就嫌弃。” 我心意已决,在漫天的骂声中,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。 我本想在酒店对付几晚,却发现我名下所有银行卡的余额都变成了零。 我这才想起来,结婚那天,我为了让沈婉清有足够的女主人感, 把所有身家,包括我那几本畅销书的全部版权收益,都转到了她的名下。 这些年我拼命码字,熬夜熬到心悸,挣的每一分钱都悉数上交,自己兜里常年不超过一千块。 我曾经是真的爱她,爱到可以为她去死。 可现在为什么我如此坚决地要离婚,这世上,恐怕只有三个人知道。 第二天,我去了我的写作工作室。 还没进门,就听见里面我的助理和编辑在议论。 “林老师这次也太过分了吧?沈老师那样的天仙,为他洗手作羹汤,甚至放弃了世界巡演的机会去种地,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 “就是啊,那可是一双上过千万保险的手啊,现在全是老茧和伤口,沈老师为了他,牺牲太大了。” “我看他就是被偏爱得有恃无恐,以前追沈老师的时候多卑微,现在得手了,就开始作了!” 我推门进去,议论声戛然而止。他们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堆发臭的垃圾,充满了鄙夷和不屑。 我懒得解释,身后,沈婉清的声音幽幽传来:“你们别这么说,林默他不是那样的人,是我自己做得还不够好。” 我回头,她果然来了。手里还挎着一个竹篮,里面装着几根翠绿得有些诡异的玉米。 助理们悻悻地散开,工作室里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。 “阿默。”她走到我面前,脸上带着讨好的笑,“昨天的事,只要你回来,我就当没发生过。你看,我把我们地里第一批玉米摘来了,我给你煮着吃,好不好?” 我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,没说话。 “你是不是还在怪我,以前对你太冷淡了?我已经改了,真的改了。” 沈婉清从包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, “你看这是什么?你一直想要的,上世纪那位文豪用过的钢笔,我托了好多关系才从欧洲拍卖回来的。” 立刻有同事惊呼:“天哪!这不是传说中那支缪斯之笔吗?听说有钱都买不到!” “沈老师,你对林老师也太好了吧!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老婆,做梦都会笑醒。” “就是啊林老师,你还不知足,小心以后追妻火葬场,哭都没地方哭!” 我无视所有人的起哄,从沈婉清手里拿过那支价值连城的钢笔,当着所有人的面,猛地往桌角一磕。 “咔嚓”一声,钢笔被硬生生折成了两段。 “既然是送给我的,那它就是我的东西。我弄断了,你没意见吧?” 沈婉清的眼眶瞬间就红了,她死死咬着嘴唇,委屈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 工作室里瞬间炸开了锅,所有人都开始明目张胆地指责我。 “林默你是不是人啊?沈老师对你掏心掏肺,你就这么践踏她的真心?” “真是瞎了眼,以前还觉得你们是神仙爱情,你这种人,根本配不上沈老师!” 我充耳不闻,只留下一句“尽快签了离婚协议”,便拿起我的笔记本电脑准备离开。 沈婉清的哭喊声从身后传来,凄厉又绝望: “林默!你到底要我怎么做!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?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,才不跟我离婚!”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 接下来的三天,我拉黑了沈婉清所有的联系方式。 直到第四天,我妈打来电话,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急切: “你这个畜生在哪儿?你知不知道清清为了求你回心转意,一个人在玉米地里给你干活,中暑晕倒了!你快滚到医院来看看!” 我赶到医院时,沈浩然正守在病床边,一见我,眼睛都红了: “你还有脸来?清清为了让你吃到最新鲜的蔬菜,顶着大太阳在地里忙了整整一天,刚刚才醒!” 看见我,病床上的沈婉清挣扎着想坐起来: “阿默,你来了,你别生我气了,好不好?” 恰好这时,医生拿着一份报告单走了进来,满脸喜气: “恭喜啊,沈小姐怀孕五周了。不过这次晕倒主要是因为劳累过度加上轻微中暑,以后可得注意休息,不能再干重活了。” 沈婉清的眼睛瞬间亮了,像在黑暗中看到了唯一的星光。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: “阿默,你听到了吗?我们有孩子了!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,你别再离开我了,好不好?” 我瞥了一眼她床头放着的那根翠绿的玉米,冷冷地抽回手。 “打掉吧,一坨血而已。” 整个病房,瞬间死寂。 沈婉清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 沈浩然气得浑身发抖,一拳狠狠砸在墙上,墙皮都掉了一块: “林默你他妈不是人!这可是你的亲骨肉!” 我妈冲上来,想也不想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,然后拍着大腿嚎啕大哭: “作孽啊!我这是养大了个什么东西!” 沈婉清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滚滚而下,声音凄厉: “你就这么恨我吗?恨到连无辜的孩子都容不下?”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: “反正都要离婚了,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个错误。这周我会安排好手术,你按时去就行。” “不......我不打!”沈婉突然害怕了,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小腹, “这是我的孩子!我死也不会打掉他!” “可以的。”我淡淡开口,“但离婚,没得商量。” 沈婉清闭上眼,两行绝望的泪水滑落:“林默,好,我明白了。” 她再次睁开眼时,眼里只剩下冰冷的恨意。 “你不是想离婚吗?行,我成全你!” “明天中午,去老宅。我会在那里签协议。你要是敢不来,这辈子,你都别想摆脱我!” 我说了一声好,转身就走。 夜里,我闭上眼,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幕。 沈婉清跪在田里,往玉米根部浇灌着黑色的液体,嘴里反复念叨着一个名字。 “言忱......言忱......”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,是王道长发来的消息。 “阵法已破,邪术不攻自破。你明日,放心去吧。” “道长,大恩不言谢。” 关掉手机,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 盘踞在我心头这么多天的噩梦,终于要结束了。 第二天一早,我带着律师去了老宅。 不出所料,沈婉清也来了,她的手上,还抱着一个襁褓,里面似乎是个婴儿。 “林默,你总算来了。” 沈婉清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,她怀里的襁褓动了一下,发出“咯咯”的怪笑, 像是在对我示威。 客厅里坐满了人,双方长辈,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亲戚,都板着脸,气氛凝重。 我爸妈坐在主位,脸色铁青。沈浩然站在玄关,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剥了我。 沈浩然冷哼一声,将一份离婚协议狠狠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。 “既然你铁了心要跟我妹妹离婚,那就离!但作为过错方,你必须净身出户,以此作为补偿!” “没意见的话,现在就签字!” 周围的长辈窃窃私语,就连我爸妈都沉默了。 在他们看来,我无理取闹,抛妻弃子,净身出户是理所应当的。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我缓缓开了口。 “我有意见。该净身出户的,是沈婉清。” “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吗?我现在就告诉你们!” 刹那间,整个老宅落针可闻,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我。 沈婉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我勾起唇角,好戏,要开始了。 我摸了摸手腕上王道长给我的桃木手串,目光扫过满屋子的人,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。 “我跟沈婉清离婚,就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,还有她种的那片玉米地!” “那片地,是顾言忱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