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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开两谢不同枝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《花开两谢不同枝》全文

匿名 2025-09-30 00:15:46 8599 下载本文

他轻蔑一笑,“你也配?”反手将同心结扔进火盆烧成灰烬。

我因此被杖责二十,卖去了岭南烟瘴之地,整整六年。

再回京时,他冷眼看我,

“本将要娶丞相府的千金了,你这等贱籍,最好别污了她的眼。”

主母更是将账本甩在我脸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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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小养你的吃穿用度,一共五十万两,结清后立刻从我儿的世界里滚出去!”

可后来,当我被丞相寻回,成了府上唯一的嫡女,他们却都慌了。

宇文越更是红着眼将我堵在门口,

“穗穗别走......同心结的灰我都收着,我心悦之人从来都是你。”

我笑着扶了扶发间那支圣上御赐的凤头钗,

“可是宇文将军,陛下已为我与太子赐婚了。”

一月前,我收到了宇文越遣人送来的信件。

只一个【归】字,纸张里还夹着一道通关的路引。

我不能不回。

刚踏上将军府台阶,就被宇文越生生拦下。

他看着我,语气冷淡,

“你在外为奴已久,回来先当奴婢,马厩旁的柴房,才是你该呆的地方。”

指尖冰凉,捏着包袱的手都泛白,已经很久没有住过这么差的环境了。

“哥,我不能住我原来的厢房吗?”

声音拙涩,一说出口,连自己都觉得发抖。

躲在廊下的老仆冷笑道:

“听雨轩哪还是你能住的地儿?那早成苏小姐的厢房了,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踏进去?”

我挺直背脊,“既然如此,我出去住客栈好了。”

刚下石阶,宇文越紧紧攥住我的手腕,

“回到宇文府,你还想跑?柴房没那么难住,别不识抬举。”

苏玉瑶走上前来,轻抚慕容璟胸膛,声音发嗲,

“越哥哥,要不,让姐姐住回听雨轩吧?那厢房本来也该是姐姐的,总不能真让她挤柴房。”

宇文越却一把将她拥进怀里,声音柔了几分,

“你是未来主母,怎么能随便迁就贱婢?你不必多心。”

这时,苏玉瑶忽然捂着胸口身子一颤,大声惊呼:“好疼。”

“讨厌,都怪你昨晚太用力了,人家胸口好难受。”

宇文越摸摸她的脑袋,宠溺地开口道:“没事,我帮你揉揉。”

宇文越褪去苏玉瑶胸前的衣物,小心翼翼地帮苏玉瑶按摩。

苏玉瑶挑衅地看了我一眼,趁机发出几声羞涩的低吟。

“越哥哥,你别这样,穗穗姐姐也在呢......轻一些,人家真的好怕疼。”

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,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。

“要不,你们回房间享受?实在不想打扰到二位的雅兴。”

宇文越恼羞成怒,他停下手中的动作,声音带着恶意的嘲弄。

“你刚回来,就摆起主子谱来了?离开六年,胆子倒见长了。”

“不就是叫你独自住柴房,至于这么大意见?”

我并非有意见,而是这几年都是别人伺候饮食起居,不太习惯住柴房罢了。

但一想到宇文家还有我想要的东西,我攥紧包袱低下头,在心里默默叹气。

我顺着他的话,弯身恭声道:“奴婢不敢,这就去柴房。”

宇文越盯了我一眼,眉头微蹙,

“怎么,岭南那几年,把你磨得这么老实?还是在那边吃了苦,知道要少说话了?”

我低着头,心里闪过无数过往的苦楚。

岭南天湿风大,瘴毒盛行。

为给自己治病,我跪求郎中三天,只为了换点草药。

可那药还没入口,就被人一脚踢翻,撒得到处都是。

我想撒娇,可惜早没人给我底气。

我什么都不敢回,只垂着眸。

苏玉瑶笑得很灿烂,“姐姐,委屈你了,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。”

宇文越一把抢过我的包袱,“跟我来。”

“你在外头混久了,也没见长本事。”

我把包袱抢回来,冷冷地开口道:

“奴婢知道柴房怎么走,不必劳烦少将军。”

来到柴房门口,宇文越追上来掐住了我的下巴。

“现在的你,只是个贱婢而已,永远记清楚你的身份,不要无休止胡闹下去。”

我一脸疑惑,随口敷衍道:“少将军说的是,奴婢遵命。”

他嗤笑一声,反手把我推进柴房。

脚下一个踉跄,我险些摔倒。

“再敢有一丝攀附的念头,小心我把你的眼睛剜下来喂鹰。”他站在门外警告我。

我笑了起来,咳着回道:

“少将军放心,这话你早就说得清清楚楚,我只是宇文家的贱婢,宇文氏从来不曾有过二小姐。”

刚被送去岭南时,我仍把宇文越当家人看待。

虽然藏着喜欢,却从没痴心妄想过能改变养兄妹的身份。

那年宇文越生辰将至,我省下口粮,又用每日缝补杂役换的碎银,为他铸了一柄佩剑。

小心翼翼打包好,托马夫捎回将军府。

谁知等回信那天,收到的,却是宇文越当面撕信的传话。

听说,那天他在宴席上,有人笑问他:

“听闻你府上的义妹甚为贤慧,听说还送了佩剑给你?”

宇文越冷着脸,“我宇文越,何时有过什么妹妹?”

“贱婢送的破铜烂铁,有什么好稀罕的!”

说罢,他随手将佩剑丢到粪坑。

听完这些,我一言未发,怔怔坐了一夜。

自此之后,我就明白,在宇文越心里,我从来无足轻重。

宇文越似乎想起了那一茬,低笑一声:

“倒学会翻旧账了?能翻得过来么?”

气氛僵了两息,他忽然冷声警告:

“苏小姐是丞相府千金,如今将为少将军夫人,你若胆敢搅扰婚事,我不介意再次把你送回岭南!”

我垂下眼,不再看他,只低低应道:“谨记少将军教诲。”

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,随后默默转身离开。

我抱着包袱蹲在柴房里,要是刚到岭南那会,有一间这样的房间我一定和开心。

可是这两年被伺候惯了,不太能忍受这种居住环境了。

我长叹一声,把手里包袱攥紧。

忽听柴门响了一声,苏玉瑶掩鼻笑着进来。

她装作关心地开口:

“姐姐别怪罪少将军,他就是心疼我,怕我身娇肉嫩受了凉。”

“委屈了你住这柴房,真是抱歉呢。”

我懒得起身,只抱着膝坐着,冷漠地盯了她一眼。

从小到大,她总是有意无意为难我。

年节祭祖那天,她塞给我一支白色菊花,还拉着旁人高喊:

“宇文穗穗,你不是没有爹娘吗?这花最适合你了。”

还有一次,一位小少爷问我身上的香袋绣了什么花样,还夸我手巧。

苏玉瑶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:

“哟,宇文穗穗,你是不是喜欢人家?不然怎么特意给别家公子做绣囊呀?”

从此,院里的丫鬟婆子就都交头接耳地传,说我不要脸勾搭贵人,说我是养女不守礼数。

最让我难堪的一次,是我十一岁那年来月事把裙子染红了。

伺候的丫鬟见状,拿一块布替我绑在腰上。

苏玉瑶伸手把那块布拽下来,

“弄脏衣裳了呀?大家可别护着她,万一病气冲了别人可就遭殃了。”

后来整整一个月,府中的人都说我晦气。

所以我对她真的提不起半分笑意。

我忍了又忍,还是没绷住,冷冷地吐了字:“出去。”

她俯身在我耳侧低语:

“你再喜欢越哥哥都没用,他说要猎只白狐给我做裘衣,你在岭南,怕是整日挨饿受冻吧?”

“我想要什么可以自己买,不需要依靠他人!”

我冷着一张脸,看着苏玉瑶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。

“你还是这么嘴硬,可嘴再硬,还不是改不了命。”

她带着一种施舍的语气,低声开口道:

“你可知道,若非我求了主母一番,如今你还远在岭南,哪有机会回将军府?”

如果她说的是真的,那我要感谢她。

毕竟妹妹的埋骨之处至今都由宇文家牢牢掌控。

当年我被送去岭南那天,宇文夫人告诉我:

“你若是敢偷偷回将军府,去纠缠宇文越,我就把你妹妹的骸骨挖出来扔了。”

我一直没敢轻举妄动。

哪怕这些年来,我早就有能与将军府抗衡的底气,但我不想赌。

我不敢拿宇文夫人的心狠手辣去冒险,更不想让妹妹在地下不得安宁。

这次他们让我回来,是我的机会。

我心里清楚,以宇文夫人的性子,我回京后,她必然会来找我。

可是三日过去了,她却丝毫没有动作。

反倒是宇文越先一步找上了我。

他不多言,将数本绣样重重丢到我案上,摞得老高。

“三日内,全绣成百幅花样,瑶瑶大婚,这些都是要用的,半幅误工,你知后果。”

我垂眸,不愿接却不得不接,“少将军,奴婢身份低微,不该染指贵女嫁衣。”

他眸色一沉,手边茶盏掉落在地。

“你当自己还能挑三拣四?莫非你是想回岭南陪蛇虫鼠蚁度过余生?”

我只觉喉咙发涩,若非妹妹的骸骨尚在人家手里,我早和他争个是非长短。

可如今,我只能低低应下声“是”。

我坐在绣房开始干活,苏玉瑶带着丫鬟小厮巡查。

“姐姐,跪好,金线要绣满,每错一针,全毁了重来!”

自卯时到戌时,我一口饭都未沾,苏玉瑶不许旁人替我端水送饭。

到了亥时,屋里只剩我一人,眼前发晕,连银针都险些拿不稳。

我紧咬下唇,生怕饿晕过去,于是溜进庖厨,把一个冷馒头塞进嘴里。

我边啃边掏出怀里的纸和笔,想写封信,缓解心头的愤懑。

正专心时,门板忽地一响。

宇文越阴影覆来,二话不说一把拽起我的手腕。

“你在写密信?”他盯着我,目光森然。

我心一跳,忙把纸塞进袖口,强作镇定:

“少将军看错了,只是乱涂乱画罢了。”

他见我支支吾吾,非但不松手,反而逼近。

“私下通信,是不是和外男勾连?穗穗,你倒胆大了。”

他低低问道,语气咄咄逼人。

我迎上他的目光,心一横,

“不过与故人书信往来,哪里来的闲情暇思,做那些苟且之事?”

宇文越盯了我片刻,突然伸手掐住我的下巴,

“什么故人?可知本将军最恨欺瞒!”

我甩开他的手,语气平稳如常:

“少将军连奴婢私事也要一一过问?”

他定定看我,沉默半晌,终究甩袖大步而去。

第二日,宇文越把拖我酒楼雅间,冷冷地开口道:

“别再吃冷馒头了,省得别人说我们将军府亏待你!”

他丢下这句话,便有侍从匆忙来报,他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。

屋里一时清净,我趁机溜出去,钻进巷尾一个不起眼的馄饨摊。

我拿出密信,不自觉笑了笑,展开纸条:

【穗穗等我,我马上就去找你,京城到处是我的人,在这里你可以横着走。】

我与宇文越在酒楼单独见面被宇文夫人知道了。

那天傍晚,她叫遍了府中老小,把我堵在大门外。

不知是谁将我的包袱拎了出来,甩在青石板上。

宇文夫人将手里一册账薄摔在我鞋前,还拖来一个衙役站旁边压阵。

她扬声道:“宇文穗穗,今日你被宗祠除名,十年家食衣银、学塾银钱、赏赐首饰,还有你妹妹那口薄棺,共是五十万两!

“账册在此,若不还清,别妄想要回你妹妹的骸骨!”

我把账薄捡起来,随手一翻,密密麻麻全是关于我的出银记录。

垂眸一看,只见一页夹缝里露出【苍梧山】三个大字。

难道是我那早逝的妹妹的埋骨之所?

那一瞬,我竟有些忍不住扬起嘴角。

我二话不说,对宇文夫人行跪拜之礼,

“夫人宽限半月,这笔银子我定会一分不少还清。”

宇文夫人似乎是讶异我的干脆,

“记住你自己说的,若敢逃账,将军府不会放过你!”

我再没回头,抱着包袱,快步走出将军府。

只要能寻得妹妹下葬的地方,并彻底离开这座死气沉沉的宅子,也算是喜事一桩。

飞鸽传书到东宫,让太子查一查苍梧山的具体位置。

信刚传出去,我来到一家茶楼歇脚。

刚抿口温茶,茶盏尚未平稳,忽然传来一阵娇笑,

“呦,这不是今日被赶出门的丧家犬吗?莫不是急着来茶楼钓个说书郎当靠山?”

我连抬眼的兴趣都没有,将茶盏重重一摔,

“苏玉瑶,滚远些吧,你那张皮相,除了唬唬人,没什么用处。”

她神色一滞,边退还边高声嚷道:

“我也是为你好!你如今虽被赶出府,可自个还是得洁身自好。”

“这种地方多的是三教九流之辈,岂是女子容身之所?再怎么缺男人,也不能在这里找啊!”

苏玉瑶半倚楼梯扶手,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。

我嘴角扯笑,没再看她,只是把碎盏都丢到脚下,抬手掸了掸衣袖。

苏玉瑶往后跌去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

宇文越单手稳稳接住苏玉瑶腰肢,将她搂站回地。

他神色冷冽,目光狠狠射向我:“贱婢,竟敢伤主母,谁给你的胆子!”

我翻了个白眼,懒得搭理他,毕竟我已经知道了妹妹骸骨的具体位置。

直接把提前取出的银票重重拍在桌子上,

“这里五十万两,账薄都对账清楚了,少将军要验验不?”

周围人顿时哗然,茶楼里看热闹的纷纷探头,有人开始低声议论。

宇文越顿时脸色铁青,刚想开口,我已经夺过账薄撕下一页,

“宇文家养了我十载,如今该清的银两一文不少,少将军又拿什么挟我?

“莫不是还想用身份压我回去,继续当你府里的贱婢?”

宇文越怒极反笑,生生捏住我的手腕,冷声道:

“没我的准许,不许离开将军府,跟我回去!”

我甩了两下始终没挣脱开,眼看他就要硬拖我下楼。

茶楼门口却突然响起铁蹄声,几名玄甲卫一拥而入。

全场肃然,连呼吸都变得稀薄。

领头之人身着锦袍,神色清冷,他沉声道:

“少将军要将孤的太子妃押往何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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