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笙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《念笙》全文
我遭遇狼群围攻。 奋力抵抗时,未婚夫骑着车载着青梅沈秀萝路过。 我大声呼救,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,然后便护着沈秀萝加速离开。 死里逃生的我回到家,就听到他对沈秀萝说: “你以为我愿意娶她?” “还不是为了让她留在老家伺候我爸,好让咱俩安心读大学?” 听完我平静地走出家门,找到从小一起长大的陈峻声: “峻声哥,我愿意跟你一起去南方打工。” “真的吗?那太好了。” 峻声哥看起来十分激动。 自从我和陈智订婚后,我们俩之间就像隔了一堵墙,再也没了小时候的无拘无束。 上次他鼓起勇气找到我,说他二叔在南方开厂子,赚得盆满钵满,问我愿不愿意随他去大干一场。 我本就是爱折腾的性子,加上这几年南方经济势头迅猛,当然不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。 可陈智听说后,罕见地发了脾气。 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陈峻声喜欢你,你已经跟我订婚了,还跟他跑那么远的地方,你让别人怎么想?我还要不要面子了?” 我当时听完特别自责,哭着向他解释。 “对不起,我跟他真的没什么,我只是想多赚点儿钱,给伯父治病,如果你不愿意,我就不去了。” 尽管我一再跟他道歉,但他还是不出意外地晾了我两天。 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。 如果不是刚刚听到了他的真心话,恐怕我还被蒙在鼓里,以为他真的是因为爱我而吃醋。 殊不知,他不同意我去南方打工,只是因为我走了,他那瘫痪在床的老父亲就会成为他的累赘。 那他和沈秀萝一起读大学的美梦就破灭了。 想到陈智置我于危险不顾,我用力地点点头,“真的,我一定要干一番大事业。” 听我这么说,峻声哥放下心来。 “那好,你收拾一下行李,我这就给你订票,31号出发。” 31号,是三天后,也是陈智和沈秀萝去北大报到的日子。 跟峻声哥约定好后,我回了家。 沈秀萝已经离开了,陈智正在收拾行李。 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,见我进来,陈智眼皮都没抬。 “北京冬天冷,你给我做两套冬衣,顺便把秀萝的那两套也一起做了,她的手是用来写字的,娇嫩得很,比不上你做惯了粗活。” “时间紧,你赶紧熬夜做了,免得影响我们报到。” 如果是以前,不等他吩咐,我早就考虑到了,还会贴心地往夹袄里多塞几层上好的棉花,生怕他冷着冻着。 可是现在,我想起这一切就觉得厌烦。 他包裹里的棉花被,哪一套不是我点灯熬油,忍受酷暑煎熬给他缝的? 甚至就连沈秀萝的被子,都是我看在陈智的面上一针一线缝好的。 可结果呢? 两人没一句感谢不说,沈秀萝还故意阴阳怪气,“念笙姐,我以为你大字不识几个,家务活总该干得出色,没想到你连一点儿针线活都做不好,你看,你缝的针脚歪歪扭扭的,这要是让北京的同学看到了,还不得笑掉大牙?” 我的针线活在十里八乡都很出名。 之所以缝得歪歪扭扭的,是因为那天晚上停电了。 我说第二天再缝,沈秀萝不让,非让我点着蜡烛当晚弄好。 结果我被针戳得满手都是伤口,头上的刘海儿还不小心点了一缕儿。 却换来她说我大字儿不识几个。 我又羞又怒,要知道陈智最瞧不起的,就是我的学历。 我慌张地去瞧陈智的脸色,口中嗫嚅着,想要为自己辩解,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......” 却被陈智大声喝止,“够了,什么不是故意的,我看你就是纯心想让秀萝丢人,你心里很清楚,你处处不如她,却妄想跟她比,比不过就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,你真让我恶心。” 我承认,我一直都很羡慕沈秀萝。 她是村长的女儿,家世好、读书好,还跟同为天之骄子的陈智一块儿考上北大。 最重要的是,她拥有陈智满心满眼的偏爱。 而我,却只能靠着照顾陈智父亲的恩情,换来一个未婚妻的空头名分。 真是可笑至极。 见我不搭理他,陈智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。 “怎么还愣着?三天后就要启程了,耽误了报到你负得起责吗?” 我不紧不慢道,“耽误就耽误呗,又不是我上大学。” 闻言,陈智终于抬起了头,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惶惑。 “你怎么说话的?我是你的未婚夫,如果我上了大学,你不也跟着脸上有光吗?” 他知道,我喜欢听他以未婚夫自居。 然而这次,我并没有表现出以往的受宠若惊。 “没有三媒六聘,没有彩礼嫁妆,哪来的未婚夫?” 我父母早就去世了,家里没有兄弟姐妹,亲戚也不怎么来往。 为了方便照顾陈智的父亲,我搬到他家住了三年。 婚约的事儿,并没有正式的明文和仪式,只是口头上说说。 陈智即便想反驳,也无从说起。 他张了张嘴,突然软下语气。 “你今天没伤着吧?我当时看你没什么危险才走的。” 我嘴角一撇,这才意识到胳膊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。 白天躲避狼群时不慎撞到青石砖上,从伤口处渗出来的血迹把半条衣袖都染红了。 找到家里仅剩的一瓶白酒,我小心翼翼地把袖子卷到肩膀上。 触目惊心的伤口足足有十几公分长。 陈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。 “我来吧!” 他从我手里接过酒瓶。 下一秒,沈秀萝带着哭腔出现在门口。 “陈智哥哥,我家的鸡跑丢了一只,怎么办?我妈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的。” “别怕,我帮你找,”陈智猛地把瓶子塞回我手里。 结果脱手过早,瓶子摔到地上,溅起的玻璃渣扎中我的脚背,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。 陈智听到动静回头,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,“真晦气。” 随后,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。 我捡起一只碎片,把残存的白酒淋到伤口上。 出乎意料地,并没有觉得很疼。 想起自己为了攒钱,不惜冒险进入狼群出没的荒野采摘稀有药材,就觉得可笑。 这些钱,本来是想给陈智上大学用的。 现在没必要了。 反倒可以当作我去南方创业的启动资金。 我一觉睡到日上三竿。 中午,陈智还没回来。 胳膊上的伤口有些发炎,我准备去镇上的药店买些碘伏。 路上遇见峻声哥。 “念笙,你记得多准备几件短袖,广州那边天热......” “广州?谁要去广州?” 陈智被沈秀萝挽着,猝不及防地出现。 见我的视线落到他俩纠缠在一起的胳膊上,陈智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。 峻声哥冷声道,“念笙后天......” “你管那么多干嘛?” 不等峻声哥说完,我脸一沉,“峻声哥去广州打工你又不是不知道?” 陈智不知道我要去广州打工的事。 我也不准备在走前告诉他。 不然他父亲没人管,绝对会千方百计阻挠我。 我可不想被道德绑架,扣上一顶道德的大高帽。 第一次见我发火,陈智破天荒地没有发怒。 而且,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竟看到陈智好像松了一口气。 只是,他依然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清高样儿,“不就是打个工吗?有必要闹得人尽皆知吗?又不是考上名牌大学了,有什么可炫耀的?” 峻声哥本来想告诉他我去广州的事,听到这儿,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。 他脸色铁青道,“有学历也未必代表一切,等你飞黄腾达了,再目中无人也不迟。” 等陈智和沈秀萝走后,我向峻声哥道歉。 峻声哥没放在心上,只是定定地看着我,眼中满是关切。 “看这样子,你们俩是分了?” “嗯。” 峻声哥的表情五味杂陈,既有欣喜又有担忧。 “分了也好,当初你们俩在一块儿我就觉得不妥,这小子忒目中无人,而且有了你还整天跟村长的女儿厮混在一块儿,像什么样子?男人不自爱,犹如烂白菜,这种人就是学历再高也不能要。” 我想起当初巴巴地跟在陈智后边,供他驱使、任他贬低,姿态几乎低到了尘埃里。 不就是因为我从小仰慕学习好的人,而陈智刚好是学习上的天子骄子吗? 试想如果没有学霸这个光环,我还会喜欢他吗? 想清楚这一点,心里的某种执念慢慢消散了。 告别峻声哥,我去药店买了碘伏。 回来时经过一家服装店。 店里刚好进了一批新货,样式非常时髦。 这些年,我凭着吃苦耐劳,钱倒是没少攒,可基本都花在了陈智父子身上。 已经很多年没买过新衣服了。 捏了捏鼓鼓囊囊的钱包,我鼓足勇气走进去。 出来时,拎了满满一袋战利品。 虽然花了很多钱,但一点儿也不肉疼,因为都花在了自己身上。 到家后,我把衣服放在堂屋,开始做饭。 不一会儿,外面传来沈秀萝的声音,“陈智哥哥,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?” 我心一沉,赶紧冲出去。 果然看到装衣服的袋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,就连里面的内衣都被翻了出来。 而我咬牙买下的那件连衣裙,此刻正套在沈秀萝的身上。 她骨架比我大,因为营养好,身体发育的也比我丰满。 连衣裙被她撑得满是褶皱,可在她矫揉造作的翩翩起舞下,还是把陈智迷得合不拢嘴,“好看,你穿什么都好看。” 我一言不发地捡起散落在地的其他衣服。 陈智看到我,原本上扬的嘴角立刻拉了下来。 “你甩这副脸子给谁看?” 我拍拍衣服上的灰尘,“谁做亏心事,谁自己心里清楚。” 沈秀萝咬着唇,泫然欲泣,“对不起,我还是脱了吧,不然念笙姐会不高兴的。” 却被陈智一把拦下。 “你也不照照镜子,你黑成这样能穿吗?” “秀萝穿上是白天鹅,你穿上连丑小鸭都不如,纯粹是糟践钱。” 我盯着他,一字一句道,“那也是我的钱。” 陈智顿了一下,像是要竭力在女神面前讨回面子一般,指着我怒斥,“什么你的钱?那是我上大学的钱,你就这么随便挥霍,哪还有一点农村女孩子的朴实节俭?” 呵呵! 以前不是最瞧不起农村人穷酸吗? 现在怎么赞扬起农村人的朴实节俭了? 沈秀萝装腔作势地捏着嗓子,“哎呀陈智哥哥,你就别生念笙姐姐的气了,她本来就没穿过什么好衣服,怪可怜的,爱慕虚荣也正常。” 陈智瞪我一眼,用后牙狠狠地咬出四个字,“东施效颦。” 我虽然文化少,但也明白这个词的侮辱含义。 当即瞪了回去,“我自己挣的钱,凭什么不是我的钱?你这么有骨气,就自己挣去。” 陈智气得嘴唇直哆嗦,“好,我不花你的钱,你也别赖在我家,给我滚。” 我拎起包就走。 下一秒,胳膊猛地被一股大力拉扯,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。 “啊......疼。” 我忍不住嘶了一口气,眼泪硬生生挤出来。 陈智将我的双臂反手钳住,箍到后背两肩胛骨之间。 我像犯人一样被他扣在地上,双膝着地,面前站着趾高气扬的沈秀萝。 “陈智,你到底想干嘛?” 我带着哭腔质问。 陈智像一头发狂的野兽,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。 “疼吗?疼就对了,我让你矫情、我让你瞎攀比、我让你嫉妒秀萝。” 陈智每说一句,都要在我脸上留下一个掌印。 我硬撑着不叫出来。 “还想用离家出走来威胁我?我看你是翅膀子硬了。” 最后,陈智把我拎到柴房。 不一会儿,我听到外面传来重重的落锁声。 晚上直到天彻底黑透。 陈智才端着一碗稀粥进来。 看到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干草上,陈智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。 他用指腹小心地蹭去我嘴角的血迹。 “念笙,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,你放心,等我去学校报完到,就找人把你放出来。” 我在柴房睡了一夜,半夜渴醒,喉咙像吞刀片一样。 明明夏天的暑气还没消散,整个人却冻得浑身发抖。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,不知怎么又昏了过去。 再醒来,是在村头诊所里。 陈智把我抱在怀里,着急地问大夫,“怎么会烧到40度,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?” 大夫边用注射器吸药水,边说,“你看好她,我做个皮试。” “好。” 陈智把我的袖子捋到肘弯里,方便大夫扎针。 就在这时,沈秀萝扒着门沿喊陈智的名字,“原来你在这儿,我找了你半天,我们家的羊要生了,我爸妈都不在家,你快来。” 还没说完,陈智就把我推到诊疗床上。 后脑勺撞在床头栏杆上,发出“当”的一声。 我本来就晕,现在更觉得天旋地转。 “别怕,我这就去。” 陈智应和一声,忙不迭往外跑。 大夫叫他,“这边几分钟就好了,你等会儿再去。” 陈智回头看我一眼,眼中有犹豫、有纠结,但还是走了。 大夫叹道,“你这未婚夫真是拎不清,自己的女朋友病成这样不管,跑去给别人的羊当接生婆。” 以前听到这种话,我少不了难过几天。 但现在,我破天荒地没有任何感觉,就像听见什么无关紧要的事。 输液到下午,烧终于退了。 我一天没吃饭,回去的路上脚软绵绵的,仿佛一阵风都能刮倒。 陈智没意识到我进屋,收拾行李时嘴角还噙着笑。 一回头看到是我,忙收敛了表情。 我的视线落在昨天买的那些衣服上,最好看的几件已经被人挑走了。 陈智张了张嘴,本想解释什么。 可是看到我一脸淡漠,压根儿没兴趣像昨天一样纠缠,索性也闭了嘴。 我从拆房抱来一捆柴火开始生火做饭。 火柴盒被水浸透了,陈智递给我一只打火机。 “身体好点儿了吧?” “嗯!” 我往炉膛里扔了些引燃物,不一会儿,院子里冒起了炊烟。 陈智看着跳跃的火苗,轻声道,“我明天就要走了,你......” 我把淘好的米倒进沸水里,看都没看他。 陈智欲言又止,“我爸他,就托付给你了,等我一毕业,就把你接到北京去,风风光光的大婚。” “嗯,”我没接话,眼睛一瞬不停地瞅着锅底,米香味好浓,都快把我的馋虫勾出来了。 陈智突然抓住我的手,双眼猩红地盯着我,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伪装的痕迹。 “你,你不高兴吗?” 他颤着声问我。 我甩开他的手,自顾自搅拌米浆,“高兴啊!” “那你怎么这个反应?” 他的语气带着赌气的成分,我佯装没有觉察。 反而直愣愣地盯着他,“那我应该什么反应?” 他的喉结滚了滚,眼神不自在地避开我的目光。 或许潜意识里觉得我应该感恩戴德、痛哭流涕,但骄傲的自尊并不允许他宣之于口。 “没什么,”陈智转身欲走。 经过门口时,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。 “钱,今晚就给我吧!” 我斜了眼他停顿的脚步,知道他在等我回复。 顿了顿,“那么多钱带上火车不安全,回头我给你寄汇款单。” 听罢,他还想说什么,然而看到我只顾贪恋米粥的香甜,压根儿没分他一个眼神,只得恹恹地走了。 第二天起床,家里的几大包行李都不见了。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和一碗清粥。 “念笙,第一次为你做饭,希望你好好照顾我父亲,不要辜负我的心意。” 我差点儿气笑,他准备用一碗破粥感动谁呢? 我拎起汤碗一股脑倒进狗盆。 峻声哥来接我,我拿出藏好的行李,跟他去了火车站。 站台上,两辆相向而行的火车同时到站。 一辆从南自北,去北京; 一辆从北自南,去广州。 我上了去广州的专列,刚在窗边落座,就看到陈智和沈秀萝在对面的车厢甜蜜喂食。 火车相交的那一瞬间。 我和他们二人的视线交汇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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