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正哥哥用全家性命做垫脚石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《清正哥哥用全家性命做垫脚石》全文
哪怕长公主逼得我爹投河而死,我娘病重身亡,连我也被长公主活活烧死,他也不肯。 后来,他以高洁君子之名,名满天下。 却跟丧了驸马的长公主哭诉:「我孤苦无依,今后便只有你了。」 原来他不是不从,不过是不愿做小。 还牺牲了我全家的性命做他的垫脚石。 他要长公主的真心,也要长公主的愧疚心,让他做唯一的驸马爷。 再睁眼,我回到了前世长公主要收哥哥进府那天。 我顶着与哥哥一模一样的脸庞,对长公主说: 「既然哥哥不愿,长公主纳我可好?」 长公主宋潋幼要强纳我哥哥那日,阵仗很大。 鎏金的马车停在府邸门前,八十八抬的珍奇异宝,只为纳一个侍君。 我站在廊下,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。 宋潋幼指着那些嫁妆,对我哥哥季骋戏谑的语调如前世一般无二。 「入我公主府做侍君,这八十八抬嫁妆,不算委屈了你。」 哥哥季骋站在他身前,微微皱眉,受辱开口: 「我不会去的!京中谁人不知,您爱明家公子犹如疯魔,如今他才病故,你便来下嫁于我,不过就是因着我与他八分相似罢了!」 我听着同前世一般无二的对话,整个人战栗不止,烈火焚身至濒死的痛楚又一次席卷而来。 前世,季骋便是如今这般拒绝宋潋幼。 宋潋幼性情跋扈,又是长公主,最后竟是强行将季骋掳回了府中。 他性情刚烈,宋潋幼用尽手段也不得其法。 宋潋幼动他不得便将家人做了逼迫他的筹码。 可没想到,季骋竟然眼睁睁看着父亲投河而死,母亲重病而逝,仍旧不肯一丝妥协。 为救双亲,我衣衫褴褛的跪在公主府门前求他。 可他一身锦衣华服,语气也十分为难:「弟弟,难道你也要同旁人那般逼我去死吗?」 我以为他是真的刚烈,宁死不从。 所以在季骋将我锁在府内点燃烛火,逼他就犯的时候,我成全了他的高义。 可魂魄离体的那一刻,我却在火光冲天中,瞧见他抱着长公主宋潋幼,温声细语: 「潋幼,如今我孤苦无依,能依靠的只有你一人了。」 那时我才知道,原来,他根本不是孤傲清高,不过是不甘心只做公主府的侍君。 便要踩着我全家的性命,利用宋潋幼对他的愧疚,登上公主驸马的位置。 我成了魂魄之后,亲眼见他将我连同父母的尸体一起开棺。 将我们三人的尸体扔进乱葬岗给野狗做餐。 他身着华服,站在乱葬岗中,嫌恶的捂住鼻尖,冷眼瞧着被野狗分食的残躯,瓮声瓮气的说: 「爹爹,娘亲,你们莫怪儿子,大师说了,你们是含恨而死,若是厚葬,便要汲取我今后的福分。 你们地下有灵,一定也希望儿子一生富贵欢喜的,对吧。」 而后,便上了公主府的鎏金马车,欢欢喜喜的过起了驸马的富贵日子。 我攥紧拳头,硬生生忍下心头翻涌的恨意。 瞧了一眼不远处在丫鬟搀扶下的母亲,和步履匆匆的父亲。 从廊下走出,目光灼灼的瞧着宋潋幼,温柔开口: 「既然哥哥不愿,公主纳我可好?」 宋潋幼眼底的狠厉,在见到我容貌的瞬间消散了。 我跟季骋是一母同胞,长相如出一辙。 唯一的区别,便是我的眼角多了一颗泪痣。 明公子没有泪痣,且性情温良,喜素色的衣裳。 如今季骋身着月白,楚楚可怜的与做派张扬的我站在一处,更显得季骋与明公子的神似。 其实季骋从前并不喜素色,可自去了一次公主府的宴席后,便开始要求娘为他裁剪素色衣裳。 又以爹娘好区分为借口,要求我穿亮色的衣裳。 前世我并不在意,可如今想来,大约季骋自那时起便起了算计的心思。 宋潋幼眼神在我身上游移,最后停在我的眸色中,音色蛊惑:「你为何愿做侍君?」 我眸色晶亮,指着她脚下的八十八抬嫁妆,粗俗叫喊:「这泼天的富贵,谁人不想要?」 宋潋幼的眼中闪过一丝嫌恶,还不待她再开口,季骋便拉住我的手急急劝: 「季弛,公主心中只有明公子,你娶了她,便是个任人亵玩的侍君,你难道要为眼前这点金银断送自己的前程?」 我拂开季骋的手,笑道:「哥哥,这可是八十八抬嫁妆,寻常人家,便是去做驸马,做高官,也没有那么多,这怎么能叫断送前程呢,这明明就是泼天的富贵。」 宋潋幼听见我的说辞,眼神又阴鸷了几分,她笑容散漫: 「哦?你凭什么认为,我会要一个只爱黄白之物的粗俗男子?」 凭什么? 这些上位者真是可笑,明明摆出金银寻一个相似的替身,却又要求这个替身演出一副非她不可的模样。 仿佛只要演出了那副模样,便能证明他们的深情可感动天地。 可他们那些自以为是的深情,不过是虚以委蛇的人心算计罢了。 季骋看着宋潋幼望向我的眼神,将袖口死死攥进手心,上前一步将宋潋幼的视线阻隔。 面上泫然欲泣,一副将要为我英勇献身的模样: 「公主,季弛还小,你莫要与他计较,只要你放过他,我跟你走便是。」 宋潋幼望着季骋的眼神恍惚了一瞬。 我知道,季骋现在这幅模样,像极了她心尖尖上的明公子。 她垂眸不再看我,而后,淡淡的应到:「好。」 季骋掩面而去,任谁看了,都要怜惜不已。 只是不知,他面下的唇角,是否翘得都能挂一个铃铛了。 季骋强忍着欢喜,装作委屈地收拾行囊。 临出门前,挑衅的看了我一眼。 最后跟着宋潋幼离开的人是他,不是我。 他自以为胜了一筹,殊不知我根本没打算与他争。 朝夕相对,朝暮与共,那般无趣的日子,我才不稀罕呢。 季骋随宋潋幼离府后,我立即请大夫为母亲诊脉。 前世母亲因积郁成疾,卧床不起,最终无力回天,香消玉殒。 这一世,我誓要改变这个结局。 大夫诊毕,眉头紧锁:「夫人体内有寒毒积聚,若不及时调理,恐怕会危及性命。我心头一紧,连忙问:「可有良方?」 大夫道:「需用千年人参和雪莲子熬制汤药,每日服用,方可驱散寒毒。」 幸好现在尚有挽救的机会。 我暗暗松了口气,对母亲道:「娘,您放心,病症不重,稍作调理便会痊愈了。」 母亲抚着我的手,眼中含泪:「傻孩子,不必如此劳心。娘自己的身子,自己知道......」 我紧紧抱住她,带了些哏咽道: 「娘,您别说这样的话,我们一家人还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呢。」 母亲轻拍我的背,叹息道:「娘知道了,只是你哥哥......」 我垂下眼眸,安慰道:「娘别担心,哥哥自有他的福分。」 我使了些银钱,从公主府买消息。 季骋初到公主府到便闹了个天翻地覆。 宋潋幼为他准备的锦衣华服被撕得粉碎,精致的玉佩也被摔得四分五裂。 他扬言绝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,更不愿同宋潋幼结交的世家女宴饮。 宋潋幼勃然大怒,威胁道:「你若不从,我就让你父亲的药铺关门大吉!」 那药铺虽不大,却是父亲毕生心血。 在宋潋幼手里,却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。 威胁无效,宋潋幼怒气冲冲地独自赴宴。 我早已等候多时,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,在路边拦下她的马车。 车夫勒马停车,惊呼道:「公主,是季家公子!「 宋潋幼探出头来,神色惊艳。 她眼中我剑眉星目,头发高高束起,一袭月色长衫衬着月色婉约如故人。 竟让她有片刻的恍惚,她伸手,语气略有责备: 「既然不愿,又巴巴的跑来作甚?」 视线停在我泪痣时,她眼神骤然变得凌厉,冷声道: 「你不是他!季弛,你来此作甚!」 我跪倒在地,哀求道:「求公主开恩,我父亲的药铺是几代人的心血,望您高抬贵手。哥哥不愿做的事,我都可以代劳。」 宋潋幼一把将我拽起,捏住我的下巴,冷笑道:「你哥哥不愿做的,你都愿意?」 我忍痛点头:「是,我与哥哥不同,我爱慕公主已久。」 她松开手,轻蔑地拍了拍我的脸:「同父同母,你哥哥清冷自持,你倒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。 前日还说为富贵甘愿委身,今日又说爱慕于我。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,任你糊弄?」 我强忍着屈辱,扬起一抹笑容:「公主有所不知,人心难测,我能爱慕黄白之物,又怎能不爱慕貌美无双的公主。」 宋潋幼轻蔑一笑,「整日将爱慕挂在嘴边,我瞧着,你就是个贱骨头。」 我知道,她刚刚在季骋那里碰了壁,我如今就是她送上门的出气筒。 她眼神狠厉,将我绑在马尾上,将我拖至酒楼。 下马车时,她才看清我的惨状:原本如雪的肌肤上满是青紫淤痕,双手因紧抓绳索而血肉模糊。 她眉头微皱,嫌恶地啐了一口:「看来不止是个贱骨头,还是个硬骨头。」 「可惜,我最喜欢的,便是将硬骨头碾碎!」 她拽着我的手臂,将我拖进了热闹的酒楼。 楼内宾客如云,觥筹交错。 我浑身是伤,衣衫褴褛,宛如乞丐,众人看见了,满脸的鄙夷神色。 宋潋幼提高嗓门,对满座宾客道:「诸位请看,这就是上赶着送上门来的贱骨头,你们说,该如何处置?」 她的狐朋狗友们哄笑起来,其中一人道:「既是为富贵甘愿委身,不如让他表一表爱慕之意如何?」 我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楼下的深井上。 那口井深不见底,水面幽幽,仿佛能吞噬一切。 宋潋幼循着我的目光,璀然一笑:「我不信你的爱慕,除非你愿意为我赴死。」 我直视宋潋幼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「为了公主,在下甘愿去死!」 我从楼上翻身一跃,直直坠进那口井中。 公主最爱那些楚楚可怜、需要她庇护的文弱男子,比如明公子,再比如我那装模作样的哥哥。 我这般不要命的做派,想必是入不了她的眼的。 可我在赌,赌她口口声声说不在乎,可看着这张与明公子七分相似的脸,终究是不忍心让我去死的。 毕竟,与明公子相似到如此程度的,可不是随处可循。 我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楼去,直奔那口深井。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。 宋潋幼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颤,却终究没有出手相救。 「不过是苦肉计罢了。」她冷笑道,「我就不信他真敢寻死。」 随即又道:「即便真死了,也是自寻短见,与我何干?」 我坠入井中,本能地挣扎起来。 冰冷的井水灌进口中,窒息感循着井水席卷我的全身。 我不断告诫自己,忍住,一定要忍住,为了全家,也为了复仇。 有人慌里慌张地跑到宋潋幼身边:「公......公主,那位跳井的公子好像......好像真的没动静了......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