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丽,我又梦见你了。近几年来,我已经很少还能梦见你。不知怎么,我从梦中醒来,又梦见你了。依然的朦胧,在梦里,我去了你家。先是向你妈妈打进步,讨好她老人家。她老人家挺高兴的,没有责怪我。或许是怕你妈妈认出我来,责怪我对你曾经的伤害,就赶紧离开了。在外面遇到了你爸爸,似乎他在往家里搬些什么东西,我就赶紧接了过来。老人家们高兴了,我就马上打电话给你。满怀甜蜜地给你打电话,遗憾的是我醒了。尽管这次我都没能在梦里见到你,就连你的声音也没能听见,可我还是幸福了好一阵儿。
恋爱可能不只一次,可初恋就只能有一回。发生在我们之间的就是我的初恋,虽然时间不长,却是我的终生难忘。在你之前,我的确相看过几个对象。也都和你一样,是经亲友们介绍的。但不曾有过见第二面的姑娘。
不要怪我,没能记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。大约是1985年的深秋,天还不是很冷。地点我是记住了,姑姑介绍你给我,当然是在我姑姑的家里。本来我是不想那么早就搞对象的,父母总是追我早些成家。因为弟弟只比我小一岁,何况他高中没毕业就有了女朋友。我参加工作比较早,本想过些年找个比自己小几岁的。多想有一个心爱的小妹妹与我相伴一生呀。过去相看对象时我很少用正眼看人,也很少与人家说话。见到你以后,我真的不能再怀疑世上会有一见钟情了。从小就木讷的我,说话就脸红,怎么一下子会有那么多的话。记不清我都说了些什么,只记得当时我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你。以表达我对你的爱慕和当时的喜悦之情。按照当时的规矩,相看对象的时间都很短暂。而且女方要保持应有的矜持,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不能马上给出答复。通常会说要回家跟父母商量商量。一小会儿,姑姑就送你下楼走了。姑姑回来后对我说:姑娘对你的印象不错,看样子有戏,你就回家听信吧。
第二天,我就听到了好消息。姑姑还告诉了我你们幼儿园的电话号码,说我可以打电话给你。就这样,开始了我们的初恋,爱在深秋。我通常下班后就到你们幼儿园接你。你班上的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了,你才能下班回家。所以我经常要在你的单位等你。还记得有两次,天都很黑了,还有一、两个孩子没被接走。我就陪同你把剩下的孩子一一送回各自的家中,才算了事。我们俩几乎没有一同逛过商场的经历,因为当时的我们钱少得可怜。我每月的工资是49.5元。每月还得交给我妈妈40元,自己剩下的就不足10元钱了。最奢侈的一次是我在街边给你买了1元钱的香蕉。那时的香蕉可能比现在还要贵,1元钱只能买到3、4个零散的香蕉,整盘的香蕉我们可买不起。散个的香蕉质量通常不太好,我扒香蕉给你吃,我也陪着你吃。其实我是有意专吃那些不够好的部分,留下好的部分给你吃。想起来当时那香蕉也是我一生中吃过的最最甜美的啦。
我本是不信命的,而且还一直顽强地与命运抗争。1996年有一次,在外地的火车站里,经别人的怂恿,我站到了一架神秘的电子设备跟前。按照要求,伸进了我的一只手,并报上姓名和生日。我还问他只知道自己的农历生日可不可以?说可以。随后设备打出了一张长长的单子,上面有我的照片、我的公历生日,还有就是有关我人生命运的种种。这辈子我第一次知道了我的公历生日是2月15日,离西方的情人节挺近的,可能预示着我与爱情有缘吧。上面有一句话我是忘不了的,说我“少年木讷,中年风流”,现在看来很准。丽丽,跟你在一起时我是何等的“少年木讷”呀。当着面没说一句“我爱你”,心里是那么地爱你却说不出口。除了用我的手抚摸你的手、你的脸以外,最过分的一次就是从衣袖里伸进去,抚摸你小臂上的肉。如此纯洁的爱恋,是那样少地触及金钱,是那样少地触及肉体。在当今物欲横流的年代,会不会还有这样的爱恋存在,我还真的有些怀疑。
学生时代写作文常会遇到没话可说、没事可写的尴尬。写到这里,我还是遇到了尴尬。不过是有太多的话要说、有太多的事要写。如果能把我们的故事原原本本地描述出来,就一定会成为一部感人至深的爱情小说。还是别写了吧。草草地收个尾。拿啥收尾呢?就借用二十一年前我曾经给你说过的几句诗吧。想必这诗你还能记得:“二十一年来,哭也哭了许多,笑也笑了许多。对花月流热泪,登高山放悲歌。浪漫的心情纠缠着浪漫的生活,昏沉沉地浪漫过。尽管消瘦,尽管折磨。到如今这幅形容,终究不是他,不是你,还是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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